「咳。」
王朴清了清嗓子:「諸位同僚,我等今日一戰毫無斬獲,反倒葬送了數十門火炮和多日辛苦打造的器械,如今秦逆依然逍遙自在,不知諸位有何對策?」
話音剛落,盧九德便尖聲尖氣說道:「王總兵,咱們何不兵分兩路呢?一路留在此地,將秦逆困死在寧化所里,他有一月糧草的話,咱們就困他一個月,有六個月糧草,咱們就困他半年,生生餓死他就罷了。」
「另一路兵馬,可南下攻取靜樂城,取了靜樂再取靜游,最後與東路軍倪總兵,西路軍張總兵合兵一處,攻打婁煩,剷除秦逆賊巢,再轉進西北,與振武衛指揮使薛大人合併一處,收復嵐縣。」夜夜中文
「此舉,秦逆可破,呂梁山可平也。」
聞言,王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:「盧公此計甚妙。」
一旁的曾草飛則急忙拱手道:「總兵大人,盧公公,分兵一事,仍需慎重啊,秦逆不同於流賊,其人陰險狡詐,詭計多端,其麾下兵馬猛如韃虜,堪比東奴,我等僅余不足三萬二千人,若分兵兩路,只怕他會趁虛出擊,介時……」
盧九德皺了皺眉頭:「曾參將,秦逆主力已在寧化所,我等分兵一萬二千南下即可,仍留有兩萬兵力圍困寧化所,秦逆手下兵力不過四千上下,縱然他有三頭六臂,於曠野擺開陣勢,還能以四千破我等兩萬宣大精銳不成?」
「能。」
曾草飛毫不猶豫地點頭:「秦逆領兵極有膽略,其麾下兵將氣勢極盛,僅此一點,我等宣大邊軍便遠遠不及,更何況,他如今可是有一百多門火炮,其中又有威力極強的紅夷大炮,能打三百步之外的鳥銃,若曠野對陣,我等宣大精銳未必能討到好處。」
盧九德不悅地冷哼一聲:「你這是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。」
「咱家偏不信他姓秦的真長了三頭六臂!」
曾草飛急忙低下頭,不敢再吭聲。
一旁的王德化清了清嗓子:「咳,盧公莫要動氣,曾參將所言並非沒有道理,秦逆確實有幾分本事,我等又剛喪失了大半火器,他的火器又過於強大,紅夷大炮和打三百步的鳥銃,萬不可小覷。」
「何況,靜樂城兩面環水,一面環山,城牆高聳,易守難攻,不日前探馬回報,城內亦有不少火炮,守軍不低於兩千人,我等缺乏火炮的情況下,一萬二千人也未必能打得下靜樂。」
「據先前的探報,秦逆的總兵力不低於一萬,可在寧化所和靜樂只有六千左右,剩下至少四千兵力,恐怕不會全部投入到其他幾路的防衛中,難保他不會設有伏兵。」
「依咱家之見,分兵一事,還需慎重,慎重。」
另一旁的王坤也開口道:「如今,其他幾路友軍尚未有消息送來,諸路戰況不明,不如咱們等上幾日再做定奪?」
見王德化和王坤也這般說了,盧九德沒再吭聲。
但他心裏卻鄙夷不已,他知道曾草飛、王德化和王坤幾人,都在秦逆手下吃過大虧,兩萬宣大精銳,被對方一萬五千兵馬打得落花流水,潰不成軍。
如此窩囊,難怪會前怕虎后怕狼。
王朴雖然是在場唯一一名總兵,但他年紀輕,資歷淺,而且王德化王坤等人都是內臣,可以直達天聽,一時間也不敢反駁。
沉默片刻后,王朴才忍不住問道:「依兩位公公之見,我等接下來該採取何種對策?」
王德化不經思索道:「一個字,困。」
「我等可用方才盧公之計,不分兵,只在寧化所外修築防衛工事,挖斷道路,設置路障,圍困寧化所,若秦逆有一月糧草,我等便困他一個月,他若有六個月糧草,我等便困他半年,將他活活困死在此。」
「呂梁山反賊以秦逆為主心骨,他一死,其他人必做猢猻散,婁煩亦不攻自破。」
「咱家贊同王公所言。」王坤也點點頭,「此乃穩中求勝,步步為營之方略。」
王朴四下看了一圈,最後一拍大腿:「好,就依盧公及兩位王公公之計,圍困寧化所。」
……
第二天,秦川站在寧化所城頭,從望遠鏡里看到明軍開始挖斷道路,修築防衛工事時,不由笑罵了幾聲。
他本想等那幫傢伙分兵的時候,再主動出擊的。
哪怕對方留下兩萬兵馬,他也敢打。
以盾車和大盾做掩護,把一百多門大炮和三百燧發槍一步步推過去,兩萬兵馬又如何?
一樣打他個落花流水。
但如今,對方沒分兵,他就不出去了。
打三萬人或許能打得贏,但自己也肯定會有不小損失。
他得保存實力跟建奴杠一波。
建奴應該快來了吧。 秦天聚精會神,小心翼翼的把一根根細針,扎入蘇酥不同的穴位。
每一根針上,都蘊含了他不同程度的內勁。
這內勁悄然滲入蘇酥那些閉鎖的穴位。如春風化雨,滋潤乾枯的大地。
「嗯……」蘇酥發出一聲低吟。
眉頭微鎖,看上去有些痛苦。
時間悄然流逝。
一個小時,兩個小時過去了。
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。
在內勁的作用下,蘇酥白玉玲瓏的身體,泛起迷人的霞光。
秦天抑制住激動的心神,接下來要在蘇酥的下半身穴位用針,以激活她雙腿被閉塞的血脈。
誰知道,當他的手剛剛碰觸到蘇酥下半身肌膚的時候,蘇酥像過電一般,猛烈的顫了一下。
「不要!」
「你做什麼?!」她忽的坐了起來,滿臉驚恐的叫起來。
秦天大驚,急忙道:「蘇酥你聽我說——」
「滾!」
「快滾,不要碰我!」
「來人啊!」
「流氓!」
怎麼會這樣?秦天亂了方寸。
難道,是治療的過程出了問題?
當務之急,是讓蘇酥安靜下來。
他跨到床上,抓住蘇酥的手,另只手蘊含一股暗勁,想要拍在她的睡穴上。
這時,嘭的一聲,房門被撞開了。
看到面前的情景,楊玉蘭又驚又怒。
「秦天,你做什麼?」
「你這個畜生,快給我滾!」
「你不知道她是植物人嗎!」
「媽,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在給蘇酥治病……」秦天被轟了出去。
看看自己赤果的上身,以及方才的動作,他知道,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
關鍵是蘇酥什麼也沒穿。
楊玉蘭一定誤會自己青蟲上腦,要對蘇酥做那種事。
過了一會,楊玉蘭推著蘇酥走了出來。母女兩人的臉上,都有淚痕。
「媽!」
秦天急忙站了起來。
楊玉蘭擦拭一下眼角,含笑道:「秦天,謝謝你。」
「你的治療很成功,蘇酥現在,已經清醒過來了。」
「方才,是媽錯怪了你。」
「真的嗎?」秦天驚喜的看向蘇酥。
蘇酥臉皮微紅。她扭過了頭,神色有些不好。
面前這個男人,對她來說,刻骨銘心,又非常的陌生。
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,名義上的丈夫,也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。
自從新婚夜,秦天被人抓走,無影無蹤。
蘇酥一度認為,這個男人,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。
所以,很陌生。
陌生到她幾乎已經忘了秦天的樣子。
誰知道,在她噩夢一場之後,這個男人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。
尤其是得知,這個男人回來之後,以丈夫的名義,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。
甚至包括,擦洗身體,以及大小便。
她羞愧懊惱之餘,本能的有些厭惡。
楊玉蘭發覺情況不對,急忙打破尷尬,道:「秦天,以前是我小看了你。」
「你的針灸技術,確實非常神奇。」
「蘇酥的雙腿現在還是沒有知覺,你有辦法嗎?」 夏凜得知夏卿塵中毒后暴怒,下令徹查這件事,而白酒酒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紅袖回到宮中后,白酒酒立刻詢問情況。
「怎麼樣?毒下進去了嗎?」白酒酒焦急的問道。
紅袖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:「奴婢將少量的粉末摻雜進了太子的飲食之中,短時間內不會起作用,根本不會被人發現的。」
白酒酒聽后才放下心來:「那就好,我白酒酒得不到的東西,那就誰也別想得到。」
可是還沒等她輕鬆一會,外面小太監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:「娘娘,娘娘,不好了。」
白酒酒有些慍怒道:「有什麼話不能慢點說,發生什麼事情了,匆匆忙忙的成何體統?」
那小太監深吸了一口氣道:「太子殿下身中劇毒,現在生死未卜,君上下令徹查此事,御林軍已經把整個內宮包圍了。」
「什麼!」白酒酒驚的站了起來,她看著一旁的紅袖道: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你不是說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嗎?」
紅袖也懵了,按理說她下的劑量根本不會這麼快出問題的呀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「娘娘,奴婢也不知道啊,明明是沒有問題的。」
白酒酒一腳踢在紅袖的身上暴怒道:「你這個廢物。」